兔子鱼

在烧烤架上疯狂试探的兔。

【竹马青梅绕】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(3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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谕旨一下,萧平章往回一查,发现每年时疫爆发时,沧州的药材储备年年都是报的不足,这里面的污垢往太阳底下一晾,多滚烫的热血也会被冻上三分。萧平章越往里深究越是气,远离皇权底下的这些官员到底拿百姓当什么,剥削利用的工具吗?

 

济风堂里的病人渐渐减少,府衙牢里锒铛入狱的大小官员和地痞药贩渐渐增多。沧州上下官员为求自保,纷纷闭门不出缄口不言,今日这家被抄,明日那家封户。

 

沧州城正街上的小摊贩开始重新开档,生机悄无声息间回到了这座城,痊愈的孩童们拿着风筝在家门前嬉戏耍闹。与之相反,县衙鸣冤鼓前落叶萧瑟无人扫,过往行人也会绕开此地,连多看一眼都觉得鄙夷。

 

案件的审理文书堆成了小山,人头点地的血水注满了沟渠,不久前回荡在城里的哀泣声如今变成了罪人家眷的求饶声。每隔几日就会有囚车途径正街,群情汹涌,恨不得都亲自上去扒他们的皮,喝他们的血。

 

由于前两日刺客的造访,萧平章特意分派了精兵驻守在济风堂,林奚原本想抗议来着,不过在平旌强制要求下,林奚的抗议一点用都没有。

 

几日后,复诊黎老堂主再三确认了林奚身体已无大碍了,平旌这才松口让林奚出去堂里看看,终于被困在院子里好几日的林奚得到了大赦。

 

以为平旌真的会那么心大的放林奚自由?嗯,其实,要是忽略无时无刻黏在林奚后面的牛皮糖,看上去还是挺自由的。

 

只不过案件一日还未落幕,便是都不得平静。

 

刚过晌午大门前就开始有人哭哭啼啼的,一开始林奚以为是今日又有囚车要去法场,仔细一听才觉得不对劲,门前那人似乎是在找她。林奚看了一眼平旌,平旌点点头,牵着林奚出去瞧了瞧。

 

门口那妇人碍于又守卫在,闯不进来,此时见林奚出来,立即扑了上去拼命想抓着林奚。平旌见状一个箭步挡开了,守卫快速摁下了那妇人。

 

“你这般找我,是为何故?是家里有人染上时疫了吗?”林奚蹲下身子,问道。

 

“求求姑娘绕了我家夫婿吧!”妇人哭喊道。

 

平旌一听此话有异,拉起林奚护在身后才问,“你家夫婿是何人?”

 

妇人不停磕头,眼神有些闪烁说:“我家夫婿,是,是沧州知县梁栋。”

 

此话一出,围观的群众顿时议论纷纷,平旌更是脸色一变,护着林奚往后退了半步。

 

“你可知他所犯何罪。”平旌冷声问。

 

“知,知道。”梁夫人低下头,不敢看向平旌,转而又哭道,“可是要是他有个好歹,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何是好啊!孩子还那么小,要是失了父亲….”

 

“失了父亲又如何。”林奚忽然开口了,她轻轻拨开平旌,走到梁夫人跟前,“你家孩子就是孩子,那别人家的孩子难道就不是吗!你家孤儿寡母的,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时疫一案痛失双亲吗!”

 

“东街三巷二户的孙夫人新婚未足半年,腹中胎儿尚不满两个月,她临终前唯一舍不得就是那尚未出生孩儿,五巷的杨氏一门六口啊,他们的尸首还在义庄,你要祭拜吗?还有城门香囊摊的赵婆婆,如今这天大地大的只剩她孤家老人了,那你叫她如何是好!”

 

“你家曾经的荣华富贵下面垫着多少血淋淋的尸骨,你用的每一分金银珠宝掰开都是浸着血,你今天求错人了,你该求的是你身后的百姓们,只要他们肯原谅的话。”

 

“我,我,我……我也是没法子了….”梁夫人失措痛哭。

 

“梁夫人,当你每年听着这沧州城上飘荡的哀乐,你难道不会夜夜梦里难安吗!”

 

梁夫人哭瘫在地,双目无神的茫然着。

 

“梁夫人,你不觉得你今日相求之事甚是荒唐吗?”平旌见林奚说的激动,眼眶通红,上前帮她顺了顺背,“梁栋所犯之事天道难容,皇上谕旨早就下了,没有株连家眷已是开恩,活路是断然没有的,你还是收拾收拾和孩子另寻他处谋生计吧,我猜这沧州你们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
 

平旌摆摆手,示意护卫把人押走,转身和林奚进去。

 

林奚一路无话,径直入了内院,平旌本想安抚两句,却被林奚拉着手坐下了。林奚用头抵着平旌胸膛,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
 

平旌知她,抚摸着她的发髻,也不做声响。他知道林奚此刻只是需要他的陪伴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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