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鱼

在烧烤架上疯狂试探的兔。

【竹马青梅绕】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(3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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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今日平旌要去衙门帮萧平章办事,但是心里放不下林奚,特意嘱咐葵婶好好照顾林奚,在葵婶保证了不下十次之后,平旌才出了门。

 

葵婶端着早膳来到房中,发现林奚正在衣柜前翻找着,“姑娘,你这是在干嘛?快回床上歇着。”

 

林奚本来就是猫着腰在找衣服,忽然听见说话的声音吓得差点摔进衣柜里,拍着胸口转过身,对葵婶说:“葵婶,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?”

 

“唉,葵婶也不想啊,还不是你那个萧公子,一大早就叫醒我,跟我唠了一大通叽里咕噜的。”葵婶好笑的抱怨着,“词词句句都离不开姑娘你,真真是叫人羡煞了。”

 

林奚坐在桌边,害羞得捂脸,头都快埋进桌上的粥里了。

 

“那今个葵婶我就一个任务了,把你看好咯,不然萧公子回来瞧见你少了根头发找我可怎么办~”葵婶笑道。

 

“看着我?为什么要看着我,我挺好的现在,师父都说了,是皮外伤~~”林奚皱眉道,“等一下我还准备去前厅看看那些病人呢~”说完吃粥的速度又快了些。

 

“姑娘这是想让平旌回来念叨我不成~~?”

 

“葵婶,没事的,我帮你说他啊~~~”林奚也难得撒娇一回。

 

葵婶指了指林奚笑了,倒是没再说什么,林奚瞧着这神情,匆匆吃完粥换衣裳去了。

 

大堂里的百姓比林奚刚到的时候少了些许,应该是萧平章收缴回来的赤石脂派上用场了,林奚查看着那些病情还是较为严重的病人,检查了好几个病人都是被延误治疗的。

 

林奚安慰了几个病人之后,立刻去后庭抓药了,片刻功夫不耽误。

 

原本要看着林奚的葵婶也被叫走帮忙去了,堂里好些大夫都是知道林奚现在是养着伤的,时不时就劝林奚赶紧回房间休息去,可林奚摆摆手应着就没了下文了。

 

这一忙就忘了时辰,过了午膳也不晓得。

 

“姐姐,你脸上有汗。”

 

林奚给一个小男孩刚做针灸完,正收拾着呢,那孩子忽然抬手摸了摸林奚的脸。

 

“那你给姐姐擦擦吧~”林奚说着往小男孩的手心蹭了蹭。

 

“好~~~擦擦~~~”

 

“哇~~~擦完好舒服哦~~~谢谢啊~~”林奚起身头一阵晕眩,险些往后仰倒了,好在旁边的病人家属扶了一把。

 

“姑娘别操劳了,歇息一下吧。”

 

抚了抚额,林奚才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,靠着墙半晌不敢动。原本一心顾着看诊没有注意倒也还好,这会儿静下来才觉着整个后背好像在被蚂蚁啃食般痛痒。

 

外出的杜仲一回来便看见林奚脸色苍白的扶墙而立,吓得急忙上前扶着,“姑娘,你这是?”

 

“扶我回房间,我伤口好像裂开了。”林奚无力的说。

 

杜仲一听,心急道,“要是被萧公子看见姑娘这般模样,指不定要削掉我一层皮呢。”

 

“那为了保住你那层皮,赶紧送我回房吧,趁着平旌还没回来。”

 

“不对啊,我刚刚碰到萧公子了,他应该是比我先回来才对的。”杜仲话音刚落,就听见身后响起平旌的声音了。

 

“估计是保不住了。”平旌阴着脸定定的看着林奚,“为什么不在房间养伤?”

 

“我就是出来转转,顺便看看那些病人,就一会儿,这就回去了~”林奚刚刚那一瞬间很想白眼一翻晕过去算了,转身想逃,却被平旌抓着手臂,回头看见平旌紧皱着眉头,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,心里有些慌,“平旌?”

 

刚才林奚转身的时候,平旌竟看见她背后的衣服隐隐透着血,心头是气极了,却是依旧舍不得骂一句,只是黑着脸直接横抱起林奚回房去。这还是平旌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林奚,林奚涨红了脸,把头埋在平旌怀里不敢动弹。

 

林奚本以为平旌会再来一次长篇大论的说教,可是平旌没有,把林奚放在床上后,轻轻地说了声找葵婶来替她处理伤口之后便出去了。林奚紧拽着被子不敢动弹,还不如骂她一顿来的痛快呢。

 

等等!方才他说伤口!

 

一抬手后背一阵痛,伸手摸了摸后背,有些湿湿的。林奚赶紧闻了闻手尖的味道,是血腥气,伤口果然裂开了。

 

这时葵婶拿着药箱进来了。

 

“我的姑娘啊,你不是说只是看看那些病人吗?怎么看到伤口都开了。”葵婶虽说嘴上有些责怪,到底是心疼啊。

 

“葵婶,平旌呢?”

 

“门口守着呢。”葵婶好像生怕被谁听见似的,在林奚耳边低声说,“那脸色啊~~~~”

 

林奚心想,完了,这回肯定是生气了。

 

“葵婶,我惹平旌生气了。怎么办?”林奚不安道。

 

“姑娘啊,不是我说,这换着是我也生气。”葵婶叹了叹气,“你这前脚才九死一生,后脚就不顾身上的伤忙前忙后的。不过啊,我看萧公子多半也不全是生气,他呀,是心疼你。”

 

林奚没有接话,安安静静的听着。

 

“你想啊,萧公子心急火燎地日夜兼程来救你,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,又日日夜夜守着你床头,生怕你再出个什么意外,你倒是好,这才好一点就出去瞎忙活,还把伤口弄开裂了。”葵婶边上药边说着,“那日萧公子把你抱回来的时候,那神色,那急的,哪个明眼人看不出他把你放心坎上了。”

 

林奚不知道这些,她那时昏迷着,只知道平旌来救她了,醒来就看见平旌在边上,当时只觉得心上满满的安全感。如今听葵婶说起,才开始想,平旌那时候应该很是惊慌吧。

 

“药上好了,我先走啦。”

 

见葵婶出来,平旌担忧地问林奚情况,得知并无大碍才稍稍安心。送葵婶出院门后再进屋看林奚,见林奚蒙头趴着一言不发的,便拍了拍她的被子,问“怎么了,伤口还痛吗?”

 

林奚掀开被子,抓着平旌的手摇啊摇啊,“我错了,我以后不会了,你,你别生气了。”

 

忽如其来的道歉让平旌有些措手不及了,低头笑了一下才说道,“哎呀,没想到我还能有听见你道歉的一天啊~~~”

 

“那你是不是不生气啦~”听平旌的语气如此轻松,林奚激动的看着平旌,等他的回答。

 

“唉~”平旌笑着叹了口气,“本来呢,我是很生气很生气的,气你不爱惜自己,气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。不过,我刚刚,忽然就不气了~”

 

林奚牵过平旌的手枕在自己脸下,又挪了挪,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口问:“怎么忽然就不气了?这不像你。”

 

“本来我是在想日后万一你病了而刚好我要出征,那该找谁照料你,也不知怎的就想,要是前线危急而我负伤在身,到那时我会和你今天一样吧,一样甘之若饴。”平旌抚着林奚的脸庞,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。

 

林奚握紧了平旌的手,“不会的,有我在,我不会让你有负伤上场的机会。”

 

“好,那我的小命就交给林大夫了。”平旌笑了笑,得意的说着:“林奚啊,你说我俩怎么那么像啊~”

 

“嗯~大概是我们一起长大的缘故?”林奚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。

 

“不对啊,我怎么听葵婶他们说这叫,夫~妻~相~啊~~~”平旌估计凑近林奚耳边悄声说最后几个字,惹得林奚耳根红彤彤的。

 

“就会贫嘴,不理你了~”林奚抽走平旌的手,别过脸佯装不理人的样子。

 

要不是顾着林奚身上的伤,还真想继续逗逗她,平旌痴痴的笑着,拍了拍林奚的后脑勺,说:“好,不理我就不理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正起身要离开,林奚急忙起身拉着平旌的手。

 

“哎,你去哪?”林奚一反常态紧张的问着。

 

平旌见状,咽喉一哽,扶林奚重新躺好才说:“我不去哪儿,为了防止你伤好之前不再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,我叫人把你隔壁的房间收拾了一下,今天起我搬到你隔壁。你好好睡,我哪都不去。”

 

林奚这才点点头,慢慢地睡去。

 

打从那日林奚醒过来之后,平旌就发现了,她现在很怕黑,怕一个人呆着。平旌去问过老堂主,老堂主说大概是被关进棺材里给吓着了,寻常人又有谁试过被活着下葬的滋味。所以平旌这些天都是确认了林奚睡着了才离开的,夜里还会来回跑好几趟林奚这,就怕她什么时候醒了看不见自己会怕。

 

等林奚熟睡了,平旌这才回自己房间歇息。

 

 

夜幕下垂,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,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瓦檐,风迎着雨吹着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。不知何时开始,鸟虫的声音渐渐隐去,窗外只剩下风雨声在静夜里显得如此刺耳。

 

忽然,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。

 

平旌牵挂着林奚,最近都是浅眠,此刻闻声惊醒,几乎是直觉告诉他,来者不善。旋即,利落的起身抽出床头佩剑,跨出房门,只见院里几个黑影刀光幽幽的袭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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