兔子鱼

在烧烤架上疯狂试探的兔。

【竹马青梅绕】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(2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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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林奚被人拉到官衙,药贩骗子就满嘴胡言倒打一耙,林奚和跟来的那名大夫百口莫辩,知县根本就不听他们的说辞,一眼就看出来是站着药贩子那边的。林奚转头让那名大夫回济风堂找堂主,那大夫两手一抹汗,点点头就跑回去了。

 

林奚瞪着堂上知县,不忿的说道,“身为父母官,勾结奸商,你对得起外面那些在生死徘徊的百姓吗!”

 

“小小丫头口出狂言,本官还轮不到你来说教!”知县一拍惊堂木,“将这个刁民拉下去,不日处斩!”

 

林奚没想到自己此生还会有被关入监牢的一天,手上的枷锁如此沉重,后面的衙役丝毫不会怜香惜玉,粗暴地推搡着林奚向前走,好几次林奚都摔倒在地了。途径县衙后门的时候,竟让林奚看见方才的药贩子们一筐筐的药材往下搬,定睛一看,是赤石脂!

 

济风堂为了这味药材求了多少路子,堂里许多的疫症病人就差这味药救命,谁也不会想到知县早就和这些药贩子把药材都囤积起来了。百姓的救命药,是这些人为了发国难财就可以随随便便利用的。

 

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苍凉感,难道世道就该如此吗?

 

林奚抬头看着遥不可及的苍天,老天爷,你难道不怜悯你的子民吗?那些百姓又有什么错?

 

押送的衙役睹见林奚看见不该看见的,挥手就是一鞭子下去了。忽如其来的痛,削掉了林奚多半的思绪,背上火辣辣的痛。衙役抓起林奚枷锁上的链子,直接拉扯着往前走,林奚几个踉跄倒在地上,后面衙役又会补上一鞭。

 

饶是如此,林奚还是不见一声哭喊,她紧咬着双唇,直到入了牢里,衙役才把她的枷锁取了下来。衙役们低语几句之后,一人掉头离开了,余下的拽着林奚丢进狱里。

 

牢里很黑,没有阳光能穿透结实的墙壁,只有门口两盏油灯随着衙役走过的风吹得忽明忽暗,灯芯剩一点蘸着灯油,感觉熬不到下一刻钟了。

 

林奚蜷缩在角落,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炙痛,惹得满额细汗。她还没来得及想好要怎么逃出去,就听见脚步声往这边来了。

 

“丫头,你方才瞧见了些什么啊?”师爷俯下身子,阴笑着问。

 

“呵,没瞧见什么,不过就是看见些污了眼睛的狗东西而已。”林奚话音刚落,就被人拽起一把头发摁着地上了。

 

“贱丫头,你这是找死!”知县气急,“听说你是学医的?”知县眯了眯眼,抬脚压在林奚撑着地的手。

 

“啊~~~~~~”十指痛归心,林奚另一手抓着知县的脚,却无力挪动半分。

 

“大人,那......”师爷后面要说的不言而喻。

 

知县一脚踢开林奚,转头对着衙役们说:“让那些人找个地方,处理干净。”话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
 

很快,那些药贩子就来了,林奚警惕的看着他们,那些人出手来抓,林奚本能的抵抗,把平旌教的招数一招招往外使,但药贩子行走江湖多年,怎么可能看不出林奚身上有伤牵制着。直接抄起衙役的棍棒殴在林奚的腿上,林奚一下子就倒下了,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,数不清自己被踢了多少下,被打的地方很快就泛青了。

 

林奚的力气一丝丝被抽走,药贩子见她已无力动弹,合手合脚抬着林奚丢进了棺木了,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,特别是现在的非常时期,多死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。

 

棺盖缓缓的合上,林奚伸手想拦,却只能无力地抵着棺盖任由它合上。死亡的恐惧席卷了她全身每一处,林奚敲打着棺材,低声的哭着。

 

没过多久就开始听见铲子的声音了,林奚垂下了手,仿佛认命般闭上了双眼。

 

 

“再然后我就听见打斗的声音,我知道一定是你来救我了。”林奚说着,指尖勾了勾平旌的衣袖,弯了弯眉眼,就这样笑了。

 

平旌听着林奚回忆,手上青筋尽显,忽然被这一勾顿时收回了心神,反手轻握着。

 

萧平章听完也是松了松拳头,“这些贪官,草菅人命,死一次真的是便宜他们了。”说完转身正想离开就被林奚叫住了。

 

“平章大哥~”林奚有些急切地说,“他们忙着处理我,赤石脂定没时间运走,应该还在县衙里的,希望平章大哥先把药材送来,堂里的百姓等着救命。”

 

“好,平旌你照顾好林奚。”话毕,脚步匆匆地离开了。

 

看见林奚皱着眉一脸凝重的模样,平旌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,“先别想了,当下你最要紧的事只有一件,就是好好养身体,其他事我和大哥会处理好的。”

 

“可是……”没等林奚继续出个所以然来,平旌又开始新一轮的说教。

 

“可是什么可是,这一次你不仅要养身体,还要好好反省自己!”平旌扶着林奚躺下后,自个儿坐在床边说着。

 

“反省…什么?”林奚迷糊了。

 

“还反省什么?!我告诉你啊,以后遇到这种事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,或者是通知其他人,而不是像这样把自己搭进去了,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来晚了,或者是我没察觉到异常没来找你,那你怎么办?要是你有个万一,那我怎么办?”平旌愈说愈激动,“林奚,我警告你啊,以后没有确保自己的安全之前,任何事都不许插手!”

 

“哦。”林奚抿了抿嘴巴,怯怯地应着,“知道了。”

 

“还有,要是以后还要来这种危险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,我要陪着,不然你就别想着能继续呆在济风堂了,转头我就让护卫把你直接送回金陵。”

 

“你敢!”林奚反驳道。

 

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时隔多年,平旌再一次凶巴巴的瞪着林奚。

 

林奚被平旌这幅样子惊到了,没有接话呆看着平旌。这反应倒是让平旌有些懵了,探了探林奚的额头,没烧啊。

 

“噗呲~~~哈哈哈”林奚捂着嘴笑了,“平旌,你刚刚好像小时候欺负我的样子哦。”

 

平旌耳根闪过一丝红,迅速降了下去,“你,你不要岔开话题。”

 

林奚平静了一下,笑道,“那平旌你也要答应我,无论日后你要去何处出征,也要带着我。”

 

“这,这怎么能行!战场凶险,你….”

 

“为什么不行,我要去凶险之地救人你要跟着不就是图个心安么?我也是图个心安。”林奚伸出自己目前唯一没伤的小拇指,“拉钩吧。”

 

平旌没辙,只能拉钩同意。

 

“好了,不说了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
 

林奚摇摇头,“不了,不想闭着眼,闭起眼之后黑漆漆的,跟棺材里似的,跟我说会话吧。”

 

“行,那就不休息。”平旌鼻头一热,险些没忍住,“林奚,我告诉你,等我闲了,我就把那只臭鸽子烤了吃,知道你人不在廊州居然没回来报个信,妥妥的失职了。”

 

“哪有你这样的,人家小鸽子懂什么啊。”林奚转念一想,“哎呀不对啊,怎么合着那只小鸽子还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啊~~~”

 

“什么啊,我不能天天见着你,派只小鸽子看看你怎么了~~~”平旌鼻子哼哼气,颇有些耍无赖的感觉。

 

“切~~~”林奚鄙视了一下,“对了,等我伤好的差不多,你就继续教我武功吧。不能说总依赖你来救我吧,即便是我以后听你的不独自涉险,可是难保危险找上我啊,自强很重要!”林奚隔着纱布努力握了握小拳头。

 

平旌抓过她的小拳头,放在唇边吻了吻,“好,等你伤好了,你要学什么我都教~~~”

 

两人说说笑笑的,丝毫没听见窗外鸽子扇翅膀的声音。

 

 

金陵

 

朝阳殿上,梁帝勃然大怒,奏折摔了一地。

 

“荒唐!简直荒唐!这都是什么!”萧歆拍案而起,“从官七品,就敢目无法纪,私屯药物,拿百姓的命来发财!朕倒是想知道,在这朝廷之内,有多少个这样的蛀虫!七品小官就有这么大的胆子,朕不信他一个人能有这般胆量,严查!彻底严查,到底是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!”

 

“即日起,沧州时疫案就交由萧平章负责,有关人等一律严惩重罚!”

 

宣诏官连夜出发赶往沧州,三千精兵紧跟其后。

 

消息传回沧州时,萧平章已经开始审理相关人员了,每日庭审不断,哭喊求饶声不断。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僚此刻就像是底下的蝼蚁,为求苟活,丑态百出,一个拉一个。有些人明知道自己活不成了,就拼了命拉垫背的,牵扯之广,让萧平章拿着姓名名录时都感到一阵阵心寒。

 

这些人为了自己,连国家的根基都不顾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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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鸽子:卧槽,小皮筋说回来烤了你!

小鸽子:咕咕咕?为啥?

老鸽子:说你没有给他通风报信林奚的事~

小鸽子:我是只鸽子!只会送信,你见过哪只鸽子还会报信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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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时:导演,我的戏份什么时候拍啊!!!

导演:额........要不你客串个花絮?

元时:我要平旌哥哥!我不管,我要平旌哥哥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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